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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发】八面洞澄清p8

【代发】八面洞澄清p7

奉旨发财
⭐整活个小时代版泌姬,没有一点正经成分⭐
⭐全是整活因此不准断章取义⭐
文章里还有凌雪阁男团出没。
少量内容直接引用《小时代》原著。
涉及cp:泌姬,谢荀,宁晓,高江(江采萍),池江(江潮),声闲。
美术系的谢长安期中作业要交好几张油画,实在忙不完了,前几天千恩万谢求来了建筑系的姬别情帮忙画画。
关于为什么不是请姬别情来做模特这件事,姬别情本人非常不满:“是对我的身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商学院的李泌则能用一句话哄好:“你忘了,画室为了保证天然采光窗地比很大,你进去脱了上衣坐一下午容易晒黑。”姬别情这才点点头表示可以放过谢长安。
转而对李泌大加赞赏:“居然还知道窗地比。”
李泌则微笑道:“陪你听了几节课,学到了一点皮毛。”
一旁的谢长安简直要被闪瞎了。
“如果可以,”谢长安说,“我永远都不想知道姬别情是下边那个!”
李泌永远八风不动的微笑和应对自如的本事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机器人,说话如同在跑程序,而且有一套专门为姬别情设计的解题思路。
体育生叶未晓至今对李泌深不可测的体能心有余悸:那是一次健身房团建,当然,是在苏无因家的健身房。叶未晓带着杨宁来找姬别情玩,顺着管家的指引来到了他家的健身房,然后看到了似乎不该在这里出现的李泌。
姬别情临时被他爸苏无因叫走了,李泌陪着杨叶两个人,面不改色地在跑步机上和自己右边的叶未晓谈完了自己对香港新一季赌马赛果的预测以及对赔率的一点看法,并且推荐左边的杨宁下一次和叶未晓一起去香港一家老牌的马术俱乐部,直接报他的名字就可以,那里有他和姬别情一起办的高级会员。
尽管认识姬别情很久了,叶未晓还是会在初春的天气里被姬别情的防晒造型震撼到。
这是上午八点钟,姬别情戴着HugoBoss墨镜,随便扣了一个kenzo的春夏新品帽子,外加一个雷打不动的口罩——大多数时候是Chanel的有时候是Gucci的,走在校园路上,好像下一刻就要去参加时装发布会。
“叶未晓怎么了?”姬别情看着叶未晓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道。
“叶子不敢说,我替他说,”新闻专业的池云旗笑道,“请不要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女明星一样,别情。”
姬别情拉下来大得夸张的墨镜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戴上了:“你知道现在紫外线指数多少吗?”
“要在健身房里挥洒汗水,而不是像叶未晓这种人,在阳光下跟傻狗一样跑来跑去,”姬别情对着有些人的小麦色皮肤发表重要意见,“也不要像你一样将来天天风里来雨里去地出外景。”
“新闻专业不是只有外景记者一条出路,别情,”池云旗道,“你将来不也是要下工地?”
“建筑学又不是天天下工地,”姬别情立即反击道,“还有,别叫我别情。”
对于二代子弟姬别情来说,他人生中最早的一次下工地的经历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苏无因领着岳寒衣姬别情江采萍三个孩子到一片新开发的别墅区,对他们说,这些房子都是我们家投资的。
大儿子岳寒衣听了就请来家教自学金融赚钱去了,而小儿子姬别情听了对盖房子这件事心向往之。
直到上午十点半,姬别情拎着他装课本的grotto无性别主义绵羊皮包经过商学院楼门口的时候,才终于有人觉出不对。
“哥,你今天穿得好便宜。”闻人晏陵下了课出了大门之后就在人流中发现了姬别情鹤立鸡群的背影,立即分开周围的朋友,凑上去打趣道。
姬别情隔着墨镜扫了他一眼,视线被镜片过滤,冻成了冰碴子,没有像以往那样即刻锋锐地张嘴以牙还牙。
闻人晏陵觉得时机已到,心中酝酿了一下情绪,用像居委会大妈一样关切而八卦的语气问道:“李泌哥呢?”
“不知道。”姬别情生硬道。
“巧了,我也不知道,”闻人晏陵道,“大三今天上午没课哦。”
这无疑明晃晃地告诉他:“顺道”到商学院楼下是蹲不到人的哦。
但是他显然还是低估了这位发小哥哥的能耐,只听得姬别情冷笑一声,用那种在设计课上横眉冷对老师指的自信语气道:“从来没有我找他的道理,就算是有一天我爸生意失败携款潜逃带上了我,他掘地三尺也得把老子给挖出来。”
时间倒回到三个半小时之前,也就是早晨七点钟。
姬别情住在校外,睡前没关窗,他现在是被楼下响彻云霄的背英语的声音和枕头边视频电话铃声吵醒的。
“早上好。”姬别情不耐烦道。
“Buona sera。”江采萍回道,这句是意大利语中晚上好的意思。
“如果你接下来说的是废话的话,我马上就把你寄过来的衣服扔进学校食堂后门的泔水桶里。”姬别情说,“我昨天凌晨三点睡的。”
“你的脸为什么一点也不水肿!”江采萍抱怨道,“除了气色差了一点之外。”
“天赋吧,”姬别情随口道,“对了,我不明白能在这里买房的人为什么还需要早起背英语。”
“真刻薄。”江采萍站在她意大利房子的浴室里,伴随着这句评价的是她撕开面膜包装袋的声音。
“彼此彼此。”姬别情道。
江采萍与姬别情同岁,因为心仪一个学长于是追随他的脚步出国读大学了。
女大留不住。苏无因那段时间在书房抽了很多雪茄,直到被姬别情威胁再抽就把抽屉里的雪茄全部剪成一厘米一节的玩意儿为止。
姬别情还记得他大一刚踏进学校宿舍那会江采萍是怎么评价凌大在别人眼里堪称豪华的双人间的。
“你宿舍好像贫民窟哦。”江采萍在视频电话那头嫌弃姬别情道。
跟在他身后的他哥岳寒衣听到之后黑着脸往他身上拍了一串钥匙,头也不回地一路走出宿舍楼,走向停在楼下的Bugatti Veyron的驾驶室(岳寒衣永远有办法堂而皇之地把车开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关上车门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老苏放心不下小儿子,早就偷偷让他大儿子买了学校对面黄金地段的一套复式新房,紧赶慢赶在姬别情开学之前一个周装修完了——没买二手房,姬别情受不了别人用过的——买房加装修的钱是从岳寒衣的账上走的,为的是给姬别情一个惊喜。
岳寒衣掉钱眼里了。姬别情曾经这样评价他哥。
前几年岳寒衣敏锐地捕捉到了房地产下行的势头,他及时地说服苏无因,进军军工领域。
军工领域向来是一块诱人的蛋糕,而每一个想要在上面切下一块蛋糕的人都需要一个深厚的靠山,岳寒衣找的办法就是投靠李林甫。
而李林甫恰好也是凌大的校董之一,这也就有了姬别情大一刚开学那会儿岳寒衣把跑车开进学校的那一幕。
不过后续的好处就是自此姬别情和他朋友们也可以同样开车在校内校外来去自如出入平安了。
“姐姐,所以你要说什么?”姬别情不耐烦道。
“不要叫我姐姐!”江采萍差点在手机那头尖叫起来,“你和李泌吵架了?”
“没有。他跟你说什么了?”姬别情反问,他已经彻底醒了过来,像一头跃跃欲试的猎豹一样。
“别紧张,”江采萍笑了一声,“我猜的,只不过是因为到现在你旁边都没有李泌的动静罢了。”
姬别情如果是贾宝玉,李泌就是毋庸置疑的林黛玉背景,然而李泌其实为人更像薛宝钗。
李泌的母亲周女士在人生的大部分时光里一直活得非常洒脱:父母双亡的少女凭借天分进入CA市的凌大,然后找到了挚爱,然而其实这辈子跟斯坦福深造归来的李先生甚至还没有法律意义上的结婚。她在事业风生水起的时候生下李泌,李泌五岁时,因为一些投资理念上的矛盾,她毅然决然地带着李泌回到了CA市,然后李泌那生物学上的父亲紧接着追来了,二人在重修旧好的边缘遭遇车祸,周女士和李先生给孩子留下的只有冷冰冰的天文数字的遗产。
从法律意义上来讲李泌甚至不是李家人,但是李泌父亲的家族那边在极力争取。
面对虎视眈眈的目光,苏无因看幼子实在受苦,就把他接了过来,帮他请律师,李泌亦做出了影响一生的决定,那就是答应母亲的这个师兄。
他放弃了父亲的遗产,但是获得了更大的自由。
苏无因反而赞赏起来这个五岁的孩子。
其实以周女士的钱,根本就不愁养一个小孩这种事情。但是这种时刻保持警惕,能把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的习惯,无疑是这群精英留给孩子的最宝贵的财富。
周女士与苏无因、闻人无声、容闲等白手起家的寒门子弟以及学阀二代卢长亭一样,同样是凌大的杰出校友。在凌大,这个华国所有学子梦寐以求的高等学府,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
老苏家祖传爱好往家里捡人。
收养的岳寒衣姬别情江采萍就是先例,苏无因还说,以后不用生子传宗接代——岳寒衣能成家就行了,不能生就收养个——当时苏无因坐在临江客厅里的Armani沙发上说出了这句话,手里转着Hermes的茶杯。
总之苏家家大业大,姬别情被他爹熏陶出一副二代做派。
姬别情就有个喜欢收小弟的爱好,叶未晓叔叔有钱,叶未晓初中假期在澳门赌博,遇到了同样在准备中考的姬别情,姬别情干脆认了当小弟。姬别情进大学之后又认识了体育系的祁进做兄弟。
李泌不算,李泌被叶未晓谢长安等姬别情的纨绔朋友们私下里起了个外号叫“姬哥的小童养媳”。
姬别情面对疯狂的追求者们喜欢说一句话:“我和李泌手拉手地在LV里面把我们的名字缩写刻到旅行箱上的时候,你们还在穿着NIKE打篮球呢。”
实话实说,小童养媳的根源确实来自于许多年前。
在姬别情小时候对体育运动的种类还没有那么挑剔的时候,偶尔也是会打篮球的。
但自从李泌来到他家第一个周在室内篮球场被他不小心用篮球砸到脑袋之后,他就再也没碰过篮球。
对此池云旗揣测,李泌未必不会打篮球,但是在姬别情面前一定不会。
姬别情还有个弟弟叫闻人晏陵,读凌大的工商管理。是他爹的朋友闻人无声和容闲领养的儿子,同样打算读完大学回去继承家业。
姬别情曾经对已经开始继承家业的哥哥岳寒衣说:“请不要玷污我伟大的建筑梦好吗?”
岳寒衣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的男大学生弟弟。
而在此刻,姬别情举着手机随便岔开话题和江采萍聊了几句,走到了客厅,茶几上摆着他做了一半的建筑模型,一杯喝了一半的蓝山咖啡,还有两把Cartier的裁纸刀——没错,姬别情用卡地亚的刀做模型。
李泌在他醒之前就出门了。
他在从法国空运回来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和李泌一起挑的茶几和上边的东西若有所思片刻,突然对江采萍道:“我们昨晚讨论的事情是他不想毕业之后在老头子的公司工作。”
老头子指的是苏无因。
“就没了?”江采萍问,面膜还挂在脸上。
“可能……还有……吃醋了吧?”姬别情捏了捏眉心,用就像面对建筑面积超标40%一样的表情看向手机。
“这几天有一个朋友(江采萍打断:你哪个小弟?)和叶未晓一起来帮我切模型板材……说什么来着?”姬别情回忆道,“把刀用的太好了,当时几个人在起哄,他放在古代肯定是个剑客。”
“李泌生气肯定不是这个原因,”江采萍用一种笃定的语气道,随即话锋一转,“但是,你有必要把这些事情记得这么清楚么?”
“我有说过李泌生气么?”姬别情露出一个阴森森的微笑,“你就是跟他联系过吧,有什么大事瞒着我,有意思吗?”
“那你等李泌跟你解释好了,”江采萍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因为敷着面膜,所以看不清表情,“你们两个的感情问题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作为外人不想管。”
姬别情设计小组的成员恰好这时打电话进来,姬别情二话不说挂了江采萍,再接起的时候明显心情不好:“什么,绿建指标不合格?热你就脱一件,冷你就穿一件啊。”
跟安藤忠雄一模一样的发言。
姬别情的人生准则是,平面功能可以编,造型好看最重要。
他走进卫生间,再出来的时候,顺手抓起了电视旁边Prada收纳盒里的一片口罩,戴到脸上,拿起玄关的包,穿好鞋,出门了。
姬别情大一进学校的时候天天戴口罩,上面一个大大的品牌logo,引人注目,戴了的吸睛效果堪比没戴。
其实他这样吸引视线的原因更有一部分在于旁边没戴口罩的李泌,姬别情忍了一个周,终于在李泌脸上拍上了同款口罩,等于明晃晃盖了一个姬别情所有物的印记。
这下终于太显眼了。
至少在他们的大一上学期是这样,下学期全体学生在家隔离了。
大二再相见的时候,大家就都戴口罩了。
姬别情在学校食堂忍着嘈杂吃过早饭,听了一上午课,内心的不爽已经达到了顶点。
“中午吃什么?”闻人晏陵突然道。
“我的车在北门外。”姬别情说。
最近凌大响应抗疫政策戒严校园,保安一夕之间禁止所有社会车辆(非教职工车辆都算社会车辆,毕竟全凌大也没有几个学生可以天天开着Lamborghini上下学)进校门。
对此谢长安吐槽道,别拿豆包不当干粮,这种脱裤子放屁网开一面的政策只要一天能放电动车进出,就迟早有一天要出事。
于是他真买了一辆电动车。
闻人晏陵和姬别情慢慢走到学校的喷泉广场,正在思考中午到底是顶着大太阳走出去吃私人餐厅(姬别情倒不怕太阳,因为他防晒功夫做得很足)还是在学校食堂排队(每个大学都避免不了排队这回事,而姬别情今天早上已经不幸地遭遇过一次了,并且他的队伍格外长),就看到荀鸢骑着电动车风驰电掣地、灵活地经过他们两个以及广场上其他人,谢长安坐在女朋友车后座大鸟依人。
他们俩也是去北门的方向,姬别情和闻人晏陵同时沉默了。
半晌后,晏陵试探道:“哥,要不你也,买辆电动车?”
姬别情不可置信地回望他,脑海里还是刚才那幅惊世骇俗的画面:“你认真的吗?”
闻人晏陵能屈能伸:“我说你买一辆给叶未晓当生日礼物。”
姬别情面对其他所有人的感情问题的时候一视同仁地刻薄:“那我建议你给他买一个Bottega Veneta的绿色热水袋作为生日礼物,多喝热水。”
实际上,叶未晓根本不需要电动车,因为他是体育生。凌大的一大传统特色就是长跑,一度被誉为“京畿道体校”,叶未晓和杨宁每学期都有段时间每天训练的时候身上绑着八个手机代刷里程。
叶未晓也不喜欢喝热水,他常喝零糖的可乐,然而姬别情根本不喝可乐,他喝一种红茶配一个专门的过滤壶,每次喝一顿茶折腾半个小时——当然,是李泌给泡的。
两个人慢慢往北门走,两个人手机突然同时震动起来,晏陵扫了一眼屏幕,发现是微信一个几个人都在的小群在狂轰滥炸,随意解锁手机之后脸色大变——“不好,谢长安说封校了!!”
两个人迅速跑过去,中途姬别情觉得热,干脆脱掉了Burberry的风衣,一路上所有人都在对他俩尤其是姬别情行注目礼。
谢长安推着电动车站在那里和保安理论,车头的小黄鸭装饰远远看格外醒目。
“官网半个小时之前发的消息?辅导员没通知!”
荀鸢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然后把她们学院大群二十分钟前发的、她刚才一直没注意到的一份通知点给谢长安看,谢长安顿时哑火了。
想了想又换了个角度:“知道我是去做什么的吗?”谢长安指指电动车,“我出去是给林白轩教授买画材的!耽误了时间谁赔得起!”
北门积的人越来越多,姬别情远远看去只觉得惨不忍睹。
姬别情不耐烦地伸出手腕,测温枪触在他冷冰冰的百达翡丽的表带上,发出尖锐的警报。
“我要出校。”姬别情已经挤到了最前面,对保安道。
“很不幸,文件说的是半小时之内往返,”保安指指他,闻人晏陵,谢长安,荀鸢,以及后面的芸芸众生,“现在已经过了五分钟了。”
“只有五分钟!”晏陵哀嚎道,“放我出去!”
“你就算现在出去,动动脑子想就知道回不来了,除非在外面跟我住一起。”姬别情道。
“那李泌怎么办?!”闻人晏陵脱口而出。
姬别情看向他的视线像他那把卡地亚的刀一样锋利,从英锐的如同宝石一样眼睛里放出寒芒。
闻人晏陵顿时不敢多嘴了。
“校董到底想做什么!”姬别情转头对保安道,“外面的也进不来?有病吧!”
保安耸耸肩:“奉命执行。”
“老子叫姬别情。”
“封校就是封校,除非你是李隆基。”保安对这种人已经见怪不怪,口罩上方翻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白眼。
话音刚落,凌大富丽堂皇的校门外就有车开来了,保安蔑视地用眼角看了一眼,然后刹那间就换了一种神色,立正敬礼,保安室里坐的人按下了按钮,大门缓缓拉开。
来的是一辆越野车,不是奔驰的乌尼莫克——世界上最好的越野车之一,而是一辆改装过的国产的枭龙越野车——这种车仅少量投入民用,就足以说明问题。
姬别情看了一眼车牌号,民用的,但是上面的数字很神奇。
从低调的车上下来的是李泌。
“不是李隆基也可以。”戴着口罩的李泌对保安笑道。
后排另一侧的防弹遮光车窗落下来,赫然是一张在电视和报纸上屡屡见到的脸——李隆基的儿子李亨。
李亨把口罩戴上了。目击者中开始窃窃私语,李泌走过来拉姬别情的手,姬别情不着痕迹地把手抽走了。
“我比大多数人提早知道了一点,所以来得及收拾了一些我们的东西,”李泌道,“回来的路上已经联系好了,这段时间我们就住在学校安排的宿舍里。”
“一起。”李泌笑眯眯补充道。
“李泌,先斩后奏,你觉得我脾气很好是不是?”姬别情扭头就走。
“所以,哥,你到底穿了何方神圣?”闻人晏陵回头看到李泌没跟上来,路上指了一指姬别情吸引了无数目光的露脐内搭。
姬别情又把外套套上了,简短道:“哦,这个,意大利手工订制。”
晏陵等待他接下来报出一个拗口的牌子的时候,姬别情没有了下文。
“就没了?”晏陵跟他确认。
“好吧,是江采萍做的。”他说。估计也是觉得江采萍自创的那个牌子实在是太默默无闻了,因此没有说。
晏陵看了看他的风衣,又看了看江采萍的作品,忍不住再次道:“哥,你今天真的很便宜……”
“闻人晏陵,你要想好你在说什么,”姬别情道,“不要把我形容得像要卖身一样。”
叶未晓坐在咖啡厅里,花了三分钟才消化这个消息:“你说李泌和姬哥住一个宿舍——你不怕他俩干出什么天雷勾地火的事情吗?”
刚才在校门口目睹全程的谢长安用一个堪称得上娇羞的表情、就像面对他学那古典舞的女朋友荀鸢把他两只手抱起来的时候那样道:“又没有别人住那间。”
“再说了,”谢长安继续插刀,“难道你以为他俩在校外就不干柴烈火了吗?”
“我当然知道!”叶未晓道,“可这是校内!我和杨宁都只住彼此隔壁!”
“那你们的室友真辛苦。”谢长安遗憾道。
“姬别情的隔壁最辛苦。”叶未晓回道。
然而姬别情的寝室里什么额外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姬别情从宿舍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吃过午饭,按照微信上的消息找到了房间,看到李泌,两个人相对无言地把起居用品布置好了,然后他困得倒头就睡。
姬别情按亮了手机,锁屏上跳出来一份每日财经报道,这是大概初中时候就跟李泌一起约定的事情。
而李泌此时依旧不在。
紧接着他打开微信,看到了老师的消息,说是让他来学院楼的专业课教室,想看一下他拿去参加米兰设计周比赛的作品。
此米兰非彼米兰,是面向华国所有高校的设计学科的一个比赛。但是姬别情江采萍两个人信誓旦旦将来总有一天有一个人要登上那个米兰。
姬别情穿好衣服,走出门时候顺便用脚把门勾上了,几步之后,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事,突然想到原来是忘记带垃圾出去了。
在住校外房子的时候,每天都有保洁阿姨在他们上课的时候进来打扫卫生。
他在凌大宿舍楼长长的走廊上慢慢地走,瓷砖地面上响起来漫无目的的、不规律的声音,他终于想起来,到底是什么如此熟悉。
是初中时候江采萍拎着姬别情耳朵对他喊道:
Fendi短靴落在学校瓷砖地上的清脆声音会让你逃课行径无所遁形的你知道吗?
姬别情继续想,而他逃课是因为什么来着?
找李泌出去玩?
李泌一路跳级到跟他同级。
姬别情四年级的时候,李泌读一年级,但是当姬别情初三的时候,李泌就初二了。
其实直到高中的时候他和李泌的极差还保持在一级,但是当姬别情高三的时候,高二的李泌突然宣布要和他一起参加高考。
李泌的年纪是可以直接进某大学的少年班的,但是他拒绝了,在凌大的文学院和商学院之间毅然决然地选了后者。
建筑学就这点好,本科五年制,两个人一起踏进大学校园,姬别情离毕业还有两年,但是李泌却要从现在就考虑实习的事情了。
姬别情直到在等电梯的时候,还在想以前的事情,是以李泌从隔壁电梯出来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有一种心事被人抓包的感觉。
李泌举起手里的袋子,是姬别情中午想和闻人晏陵一起吃的那家餐厅的外卖,那家其实并不做外卖,不知道李泌怎么搞到的。
“我要去见一趟老师。”姬别情道。
“边走边说吧,”李泌道,“我的事情都解决了,陪陪你。”
“不用说了,”姬别情道,“我就知道你今中午是故意为之,校董突如其来的封校和李亨莫名其妙的露面,校内论坛估计要炸了。”姬别情看着电梯门缓缓合拢,反射出两个人的影子,李泌比他还高半个头。
“我站队,你会怪我吗?”李泌道,“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岳寒衣站队。”
“以前可能会吧,”姬别情缓缓道,“但是今天之后我突然发现,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出去玩的。”
姬别情小时候是个孤独的小孩,没人的时候他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坐着搭积木。
直到李泌来了。
六岁的李泌推开门的时候,姬别情正巧在房间里用巴宝莉的积木叠大楼,不满意就推倒,又重新搭起来。
“岳寒衣真的很烦人,”姬别情说,“他笑话我十岁了还喜欢搭积木。”
“那你伤心了吗?”李泌问。
“没有,”姬别情说,“我只是被他提醒到我爸可能需要我跟岳寒衣有一样的爱好,学同样的东西来给他帮忙。”
“伯父不会的,他只希望你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李泌比他矮一个头,但是眼神很冷静,“我想,我们两个之间只要有一个走岳寒衣一样的路就行了。”
“做你喜欢的事情吧,别情哥哥,”他说,“这也是我的愿望。”
“别情哥哥,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你有自己的道理就好——别叫我哥,我没有你这种弟,”姬别情刻薄道,“听起来你就像要跟我乱伦一样。”
“多亏了江采萍,”李泌用一种跟上学期拿到双学位证书一样轻松的语气道,“江采萍的那位学长也恰好跟中央交情匪浅,就是这样拜托她搭上了线。”
这样轻描淡写真的很欠揍,让他看起来好像在告诉他,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可以转换成标好克数的砝码一样丢到天平上去衡量的东西,任何的利益,都能用游标卡尺去测量到小数点后第三位。
但是姬别情就喜欢这种理智。
姬别情笑起来,像李泌上学期做完演讲走下台他拥抱他一样抱了一下李泌。
“毕业不想去伯父公司上班。”李泌重复了与昨晚一样的话。
“奉旨发财,干不下去了再回来。”李泌道。
姬别情心说行吧,又不是养不起他,再来仨也够。
夜跑的池云旗好巧不巧在自己固定路线上看到了泌姬并肩的身影。
他正和江潮打着视频电话。
“没意思,”池云旗把脸凑近屏幕,突然道,“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江潮问,你说那两位?
池云旗对着屏幕比了个大拇指。
池云旗比完忍不住笑起来,在黑夜里,露出一排闪光的白牙。
完。
《送命题》
凌雪阁无cp群像
真心话大冒险
和朋友聊天发现苏老辫子上有个蝴蝶结,顺手摸了篇。祝萝卜和凌雪阁的猫猫豹豹猪猪们六一儿童节快乐!
小雪豹从雪堆里钻出来,哒哒小跑至师兄房门前,支起耳朵靠在门上听了听,后退一步,抖抖雪粒,在一团雪雾里变成一个小姑娘,摸出口袋里师父给的钥匙,开了门。
屋里热乎乎,叶未晓侧背对着他,黑豹尾巴在身后紧张地摆来摆去,谢长安坐在炕桌另一端,耳朵动了动,两个人聚精会神地划拳,桌子拍得山响,这会正值下午,不少动物都懒洋洋地,厌夜忍无可忍,变回雪鼬,人立起来,和站在门口的萝卜擦肩而过,出门去隔壁睡午觉去了。
萝卜想起来自己的任务,敲了敲门提醒,叶未晓还满心以为是谁来观战,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萝卜蹿到他们面前道:“锵锵!来查你们有没有偷喝酒!”
叶未晓吓了一跳,这一分神,比划的数就被谢长安猜中了。
他看看萝卜,又看看谢长安,发现后者对于萝卜的到来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
“都说了不要和猫头鹰一起玩!”他叹气道。
江行舟四仰八叉躺在炕里边,嗯嗯两声,表示赞同。
叶未晓坐在炕沿上,怼了江行舟一肘子。
江行舟慢吞吞爬起来,顺手把趴在自己旁边打小呼噜的猫拽起来。是前几局玩输了的林飞花。
“下次来提前打声招呼……”叶未晓欲言又止,“师妹,你这样光天化日搞突击检查,虽然可能性不大,不过也说不定……搞不好会看到一点辣眼睛的东西。”
“我们真没聚众赌博,”谢长安眨眨眼,“惩罚是这个。”
见萝卜不信,他把一小堆远看很是可疑的木牌推向桌前:“输者抽一张牌,按照上面写的回答问题,必须说真心话,或者按照提示冒险做什么事。”
“我来替师兄!”萝卜自告奋勇。
师妹真好……叶未晓泪流满面,不过这木片怎么长得像小号腰牌一样,也忒不吉利……
“师兄给我抽!”萝卜转向谢长安,理直气壮道。
合着根本够不到桌面。
谢长安右手覆在其中一片木片上,在桌上一抹,看到手心里有字的那一面,笑起来。
“凌雪阁里萝卜最喜欢谁?”
萝卜想也不想张口就来:“师——”
谢长安笑眯眯补充一句:“除了台首之外。”
萝卜倒吸一口凉气,江行舟林飞花也都坐直了,洗耳恭听。
怎么办?先生平时教自己读书写字,江斋主给自己买漂亮衣服,林府主指点自己画画,而且是谢师兄的师父,她环顾四周,屋子里的师兄们是不能点名了,免得一会打起来,于是瞥了一眼谢师兄,发现他正模仿自己把嘴张得溜圆的傻样,萝卜把求救的目光对准亲师兄,发现叶未晓也是一脸很想知道答案的表情,显然是很期待萝卜点名自己。
“祖。”萝卜说,“师祖。”
“那好,”谢长安说,“请萝卜去给师祖系个蝴蝶结。”
???
“你怎么玩两套!”叶未晓怒道,“不许欺负我师妹!”
“你师妹就是我师妹,”谢长安把木片丢给他,“萝卜是大家的师妹,做什么事情都可以被人原谅——台首除外。这上面明明写的是选一个喜欢的长辈趁其不注意的时候扎一个蝴蝶结——你难道不想看吗?”
叶未晓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又摸了摸剩下的牌,发现背面看起来别无二致,才确定谢长安没有出千,于是不再抗议。其实主要是他也想看师祖猛虎顶着蝴蝶结的样子。
“怎么办?”萝卜茫然道,显然她和叶未晓想到一块去了,觉得场面太有冲击力,又很难办到,当事人很难下得来台,说不定还要被师父抓去加练几个时辰。
“都怪池云旗出馊主意,”叶未晓说,“只有他这么恶毒的人才能想出来这些招儿。”
“不是,你怎么见风使舵?”谢长安无语。
林飞花两只前爪搭在桌面上,给萝卜出招:“苏老是吊睛白额虎,人形不是留了条辫子吗?”说着还笨拙地用猫爪翘起兰花指,比划了一下背后那条不存在的辫子,“萝卜就拿着发带去主阁给苏老扎那个。”
萝卜摸了摸自己的发带,谢长安也在找自己的,片刻后递给她一根新的红发带,小姑娘眼睛转了一转,欢呼一声,出去了。
下一盘叶未晓胜,他铺开一排木片在桌上,示意谢长安去抽。
谢长安手按在上面,掀起一角,侧过头看到是冒险的标志,叶未晓也看到了。
“我想选真心话。”他正色道。
“选了真心话就不能后悔了,”叶未晓一脸居心叵测的微笑,敲了敲桌子,“趁着萝卜不在,给哥几个详细讲讲你给师父烧热水的故事吧。”
姬别情扯着小孩的后领,把萝卜拎出主阁。
“谁撺掇的?”他问。
“谢师兄!”小孩立刻大叫。
姬别情径直往明山馆走去。“笨死了,”姬别情说,“我告诉你应该这样,找个毛线球追着玩,等绕到你师祖后边你再变回来,扯下一截线赶紧给他系上,最重要的是要若无其事……”
“师父怎么这么清楚?”萝卜扭头笑嘻嘻地问。
姬别情松手,小姑娘顺势跳到地上。
“我那时候也就十……十……”姬别情摸摸鼻子,“十几岁吧。”
“十几岁呀?”萝卜去拽师父的裤腿。
“你知道这么清楚做什么?”
萝卜犹豫片刻,好像在思考,看到叶未晓远远也往这边走来,复又仰起脸笑嘻嘻若无其事道:“师父,我有一个问题。”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师祖的小辫子是自己编的,对吧,”萝卜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师父小时候的辫子是不是师祖给编的?”
“不是!”姬别情下意识还嘴道,话一出口立即反应过来,“我小时候不扎辫子!”
萝卜灵活地滑下雪坡,在半空中变作小雪豹,小炮弹一样直冲叶未晓,叶未晓多年来身体已经练就本能反应,挑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接住师妹。
“祖宗,我看你一炷香功夫没回来就知道肯定坏事了。”他紧张道。
“快跑!”萝卜毛茸茸的小胖爪子扯着师兄衣领摇晃。
姬别情已经提着链刃追来了。
叶未晓还有一个条件反射,那就是“一旦看到师父面色不善赶紧溜”。
“师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在呼啸的风声里,小雪豹奶声奶气地说,“这个比你们所有说出的真心话加起来还劲爆——师父小时候是雪萝!扎一头麻花辫!”
End.